铁美女的兄(陆九渊迎娶同年表兄妹为妻,尊称她为“女兄”)

作者: 时间:2024-06-02 10:02:11 阅读:

陆九渊在应天山办学的时候,心灵安详,精神境界已达到“天解”之境地。

“是故达于道者反于清净,究于物者终于无为。以恬养性,以漠处神,则人于天门。…万物有所生,而独知守其根;百事有所出,而独知守其门。故穷无穷,极无极;照物而不眩,响应而不乏。此之谓天解。”凡是学以见“道”的人,返回到清净的天性;深究事物规律的人,饭依到顺应天然。用恬静来修养天性,用淡漠来处理精神,进人玄妙的天门。…万物的出现,都有它的原因。智慧的人独独抓住各种因素中最根本最关键的东西。百事的横生,达道的人独独守住各种门路中最重要最无形的天门。为此,他能悟透无穷,深究无极,在纷繁的变动物象中并不蒙头转向;在歧异的变化事故中并不束手无策,这就叫“天解”。

陆九渊迎娶同年表兄妹为妻,尊称她为“女兄”


陆子静和朱元晦一样,在南宋全国“反道学”的滚滚汹潮中,守静而不动,一身兼两师传道和授业。在大传统方面,他是传道在小传统方面,他是“授业”。唯一的区别是:朱子将未来寄托在“君心”,陆子将未来寄托在“民心”,一个继续在阁延和士大夫阶层夫;一个则在平民和莘莘学子中用精神。

陆子在《贵溪重修县学记》中,对这种高度的“天解”精神表露无遗:

退不溺其俗而有以自立,进不负所学而有以自达,使千载之弊一旦而反诸其正一此岂非明时所宜有,圣君所愿得,而为士者所当然乎?何所悼惧,何所维紫,而顾不择所安,决所乡(同“向”)哉?(《陆集)237页)

一个智者退下来的时候,不要随俗浮沉,逐臭附利,更应当有所自立;一旦再进的时候,就不会率负你的所学,更能发挥你的作用。如果真正的智者都能这样,那就能拨乱反正,除弊安良一这难道不是昌盛时期所需要,明主所愿得,中国士人当然的天职么?有什么哀伤、恐惧,有什么绊住手脚,左顾右盼,不正确选择,不决定方向呢?

这就是陆子的“进退观”。

应天山的开辟,荜路蓝缕,从无到有,困难很多。但,学生越来越多,赣、闽、粤、浙都有远道来投者,原张氏兄弟建庐,根本不够居住。应天寺虽经修葺,仍是破旧;听课的人数增多,拥挤不堪。彭世昌、傅季鲁、张伯强、张行已和陆先生反覆商量,决定新盖讲堂和先生宿舍。

陆九渊宦囊羞涩,甚感为难。陆家老屋这几年经济情况也不妙,九九哥九叙(子仪)死后,药肆生意一直不好,家中拮据,怎能拿得出钱去山中盖房呢?向亲友借贷实难开口。岳父家近年几次丁忧,家境不算好。正如他自己写的:“仆夫探囊以窜,搏手来归,甚哉其穷也!”(《陆集)175页)

“贤者进退,绰绰有裕,所甚惜者,为世道耳。”(《陆集)25页)这是陆子在罢归后赞扬朱子的话,其实,陆子自己也是如此。 在这里,本书要着重介绍一位女子中的贤者——吴爱卿。吴爱卿是陆九渊的夫人。

陆九渊和吴爱卿是表兄妹,两人同庚。

他们两情相笃,相敬如宾。子静崇高的道德品质和超越时代的远见卓识,得到吴爱卿敬爱;哭爱卿贤惠、温静知达理、宽和凝亚,也得到陆子静的爱恋!

吴爱卿,祖籍江南东路金陵(南京),出生于江南西道抚州府临川县前廊村。祖父吴万,右迪功郎。父亲吴渐,字茂荣。母亲黄氏生五子四女,爱卿为长女。

吴爱卿从小就有异质。貌美而端庄,语俏而得体;女工不学而能,读书过目不忘,是为父母掌上明珠。爱卿十岁时就被父亲包办,在一次郡庠聚学时指婚。

《年谱》记载:

复斋(陆九龄)入郡庠,侍诸兄诵讲,衣冠未尝解弛。先生(指:少年陆九渊)往侍学焉,文雅雍容,众感惊异。有老儒谓前廊吴茂荣曰:“君有爱女,欲得佳婿,无逾此郎。”因以为姻。(《陆集》482页)

子静和爱卿订婚以后,两家关系更为密切。表兄妹相聚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爱卿大大方方喊子静“六哥”,子静喊“卿妹”。爱卿喜欢到青田槐堂来做客。她喜欢槐堂书声,青田义井,道义峰的云霞以及云林山麓的烟雨泉石…他俩二十九岁拜堂成亲,在当时算是晚婚的典型。婚后,恩恩爱爱,生二子·女。槐堂办学中,吴爱卿成了陆先生得力内助。京都五年,同僚都知道陆删定有一位贤德夫人。据杨简记载:

先生为国子正别定敕局,居中五年,四方之宾满门,旁无虚宇,并假于馆,中馈百需。先生不一启齿,需人调度有方,举无缺事。暨先生奉祠归,震萧然,同僚共赆之。

在临安为官时,家乡人及四方宾客经常登门拜访。陆九渊和家属住的官舍并不宽敞,来了亲朋好友,只好临时在旅馆饭店租房赁舍。家境并不宽裕,吴氏夫人热情待客,无有欠缺,全得她调度有方,用不者先生开日。同你邻居的关系融洽,陆先生吴夫人奉祠禄归来的时候,他们都来送行,皆有赠送。

回到青田,先生登山讲学。第一年,因山中条作很差,无生受不住山中风寒,血疾发作下山:爱卿服待先生,精心调治。在养病期间她发现先生一首新作五言古风:

我家应天山

我家应天山,天高数万丈。

上开园池美,林壑千万状。

山西有龙虎,烟霞耿相望。

清池漾微波,暖翠团前障。

天光入行舟,野色随支杖。

吾党二三子,幽赏最清旷。

引兴谷云边,题名岩石上。

碧桃吹晓笙,白鹤惊春帐。

一笑咏而归,千载应可尚。

吴氏夫人反复读了两遍,深知丈夫志趣。晚上,子静早早上床休息。

灯下,爱卿说:“六哥,你有喜事,为何不告诉我?

子静说:“噢,有何喜事?喜从何来?”

爱卿说:“你有两个家了,为何瞒我?”

子静立即大笑:“哈…你偷看我的应天山诗了?”

爱卿说:“就你会吟诗,听我念一首:肝肠百炼炉间铁,富贵三更枕上蝶,功名两字酒中蛇。尖风薄雪,残杯冷炙,掩青灯竹篱茅舍。”子静击节:“好!你这是‘卖花声’。好一个竹篱茅舍!…唔唔,不要残杯冷炙。不好。…山风暖雪,书声冷檠,掩应天竹棚茅舍!唉!就怕…竹棚茅舍也盖不起罗!”

爱卿说:“改得好!六哥,你是从来不叹气的。我知道你的心事。”说完,转身取出一个梨木雕花髹漆木盒子,打开锁,忽刺刺地国出一大堆金银首饰珍珠项链来…

子静明白了:“这…怎么行呢?”

爱卿说:“怎么不行?我积积攒攒也是为了这个家;既然你又有了一个应天山的家,这些东西就应该拿出来,够吗?”

子静坐了起来:“爱卿,这些东西是你多年的体己钱。里面还有我们婚约的礼物,父母底心意,我俩底情意,我看。。。

爱说:“我看六哥既然以应天山为家,传道授业,你的心就是我的心!我爱卿应该这样做。”

子静沉默片刻,眼晴湿润了:“你真好。…不过,万一祠禄有变…还有三个孩子…”

爱卿坐到床头,柔声款语:“请放心。我还有两只手呢。不说远的,就说本朝的故事:梁红玉击鼓战金山,帮助丈夫韩世忠大败金兀术,我吴爱卿难道就不如梁红玉吗?”

子静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眼眶含着泪花:“你是天解。一颗心澄彻透亮。我子静倒应该洗心!…哦,对了,你是正月出生,我是二月出生,爱卿,女人和男人一样肝胆。女人也可做顶天立地的人。

我从此喊你 女兄!”

爱卿笑了,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