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溪口美女_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作者: 时间:2024-05-24 18:24:10 阅读: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从主任那儿确定好我26号可以回家后,我的心里就一直哼着那句小调-《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终于,这一天在期盼中来到了。

早晨下了几滴小雨,我等陶丽清点了人数,说位子满后便上车了。我们厂里的车子是7.30分准时出发,到惠州火车站时还未到8点。我将闹钟调到十点,便坐在火车站超市门口的长凳上,与同事夫妻俩一起拉呱。

夫妻俩是安徽人,俩人在厂里工作时间已十多年。他们的列车是11.30时,女员工老公是行管,当他从我口里得知厂里送员工的车有10点的时,便笑着说他夫人做事不仔细,结果乘上了早班车,致使在车站等这么久。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我们三人是有意不进站的,此时早已没了雨,冬天的阳光照得我们身上暖乎乎的。女同事感叹说惠州的冬天不冷,而回家就要过严冬了。于是我俩都说喜欢惠州的天气,因为没有寒冷。夫妻俩因此还后悔,当时不晓得早在惠州买商品房。

女同事的老公去吃早餐,留下我们女人继续谈天说地。她特别爱笑,她父母已经78岁了,做不动地了,所以除了一小片自己要吃的菜地外,其他的地都荒凉了。她儿子正在上大学,是由她的家婆带大,以前听说父母回来了,还会逃课来见他们,现在她说一句,他就嫌她的啰嗦。

女同事的脸上总是满脸阳光.她只带有一个小旅行包,说包里只带了她与她老公的棉衣。她听我说昨晚因兴奋失眠之事,便扑哧一声笑了,她说自己第一年来外打那年,回家时可比我还激动。

这时,一位讨饭的老人将放了几元硬币的碗伸到了她面前,他向我们讨钱。自从习惯手机支付后,我们身上就不再备用现金了。女同事认真地给他解释兜里没钱的原因,可老人却执拗地坚持讨要。我摸出一个鸡蛋,问他要吗?老人马上点头接了,他的手很脏,一身散发着酸臭味,我问他是哪儿人,怎么快过年了还在外面行讨。他说自己是河南人,并且白我一眼道,疫情期间不回家窜门作怪。

老人继续去前面行讨,我俩推测他的年纪,标准是他的长胡子白了。我担心他这么大的年纪能不能经得起风餐雨宿的折腾,并对女同事说,老人身上的臭气应该有一个多月未洗澡了。同事说,流浪在外,又讨不到钱,胡子都无法洗,还去哪儿洗澡呢?

我想想也是,现在都没现金,他的日子过得艰难呢!老人这时已经站到了吃粉美女的面前,他不顾美女吃粉不理会他,像先前一样执拗地要钱。最后美女在男友的吩咐下,便自背包里掏出奶茶给老人,可老人却摆手拒绝,他向她身边的男人做了个吸烟的动作,这位男子就毫不犹豫地将兜里的一包香烟送给了他。

安徽同事因此笑道,这位老人就有味哪,都这样了还想着过烟瘾呢!我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老人,直到他拐过右墙不见了。

10点钟后,我便别过同事,进入惠州火车站。大厅的电子显示牌上并没有K1173的列车,咨询前台美女,在她的指导下,我进了右边的候车室,迎面就见黑压压的人群,他们竟然全是要乘K1173列车的,离列车启动还差40多分钟时间,可已经开始验票上车了。

我的无座票是8号车厢,可是8号的美女列车员,却让我们无座位票都上2号及3号车厢去,说有许多位子。果然,我上的3号车厢全是空位子,有的旅客则直接睡了,想来是上晚班之故。

我的右边又有两位阳光灿烂的美女,她俩竟然都是我的老乡,一位老乡燕是我老家黄溪口人,一位老乡云是邵阳新邵人,她俩是一家厂的同事,也只有站票,我们三人都说了没有买到无座票的经过。

燕与云今天早晨才下班,一夜未睡的俩姐妹,竟然会神采奕奕,想来是回乡过年的兄弟姐妹们,旅途愉悦之故。我让她俩也赶紧小眯一下,可她俩却因为兴奋而没有一点困意。我因为过年无座位票能有位子坐着而沾沾自喜,可她俩却说等下座位就会坐满的。果然到了东莞,2号车厢一会儿就水泄不通了。

我让出了位子,一位老兄听说上面的行李箱是我的,就很霸气地命令我拿开,说上面的空间也被他买了,我觉得他这话不对,我们一样的钱,只不过是站票而已,不可能连空间权也没有了。我不理他,他就继续说,如果我不主动搬下行李,他就会给我丢掉,我觉得他太嚣张了,便回说,这是列车员引导我们上的,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就找列车员理论吧。这人不依不饶地喋喋不休。最后他竟然说,他本来还可怜着我没有座位,想着我们四人挤着坐着,现在我这个态度,休想他再可怜我。我对于他的施舍很无语,只想着此车厢的拥挤过道快点通畅,离开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过道总算不那么堵了,那个虚张声势的男人也没有再对我放恶言。我这才让他拿下我上面的行李,并招呼两位老乡回我们自己的车厢去。燕让我先走,说她随后就来,我在4号车厢找到空位,便想抓紧时间闭目养神,因为我知道这个位子是下站的旅客的。

因这里有两张空位,我返回去找燕,她站在车厢相接处,说云去卧辅找同厂的姐妹了,她要照看行李。坐在别人的空位上,我因为担心而没有丝毫睡意。到了广州站,我再次起身让座时,便决定去自己的车厢里-因为我想站票肯定是有比率的。过道上全是人与行李,我就像是在丛山峻岭里做长途爬涉般艰辛。

我一边垦请让道,一边挪动行李,这时一位穿着白绿相间夹克的小伙子,来到了我的身后,他主动帮我拿行李,并走在前面为我开路。当确定他是去9号车厢而顺带送我后,我便将放了零食的桶交给了他,跟在他屁股后面走。正如室友小霞所说,我算真正能感受了什么叫春运了,想不到疫情期间,列车上也有这么多旅客,这些重重叠叠站立在过道上的旅客们啊,他们回乡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能与亲人们吃上一餐热气腾腾的团年饭吗?想着能拥抱亲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吧?

8号车厢到了,我还在巡视空档时,好心的小伙子就已放下东西走了。这车厢的过道站立的人较少,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将做座位的塑料桶放在一位美女的座位边,方才安心地坐在桶上。

这位美女是惠州TCL的文员,得知我是惠州上车的时候,便说我应该早点上自己的车厢,这样就能找到好空间。她向我指指那边放行李的空档,此时正有一对夫妻坐在大袋子上。

美女是92年的,很漂亮很温柔,因为我们俩人的交流,所以对座的四川姐妹以及站着的麻阳夫妻也加入了对话。大家都在说自己的工资情况,麻阳夫妻俩每月合计工资是一万多,刨去成本开销-吃穿用度,一年可以攒6万元给家里的老人孩子开销。我问他俩为什么不在家乡创业呢。夫妻俩说还是打工出卖劳动力稳心,因为他们家乡也有许多养鸡、养鱼、种菜的乡亲,因为未知的风险而承受不小的压力。

四川的那对姐妹很阳光,她们旁边是一位男人,她俩时不时换着座位,将自己的双脚放在那位男人的脚上拿捏,我猜他们是好朋友,便说道,“你们三位好朋友能互相照应可真幸福!”短头发姐妹特别爱笑,她开心地介绍着说,男人是她的男人,女人则是她的好闺蜜。她说夫妻俩本是一起在工地上做事,后来她就去了闺蜜所在的工厂。她们有三位好闺蜜,其中一位在本地当大老板。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好闺蜜


这位姐妹特别阳光,她在车上还传授夫妻相处之道。她说如想夫妻俩一辈子不吵架,那就得遵守一个原则:如果其中一位不痛快,另一方由他发泄情绪,自己坚持不应嘴!她的工资是6000元左右,她男人一个月有8000多元,俩人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吃穿。

都是有缘的陌生人,过年了,大家似乎都很乐意晒晒自己的工资,一位司机大哥也凑了过来,他说给厂里开货车,每天8小明的工时,月工资是8000元。他说自己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业余时间能开心地打打牌。那位工程师工资有1万多元,他因为急忙回家也只买到站票,他坐着一个小板凳上,愁眉不展,于是我就开玩笑地逗他,说他的板登不及我的塑料桶宝座舒服。因为这句话,长头发的四川美女,还特意试坐了我的“宝座”,说这软桶盖确实比他们的硬座更软。

只是这盖子每次一坐,我就打不开桶了,所以每次都得由那位短发的老公打开它。我的美食全部在桶里,都是同事们送的,我将他们全部贡献出来,我说大家必须尝尝年糕,因为这是同事阿娟亲手做的。阿环送的花生,让一位后来上车的老乡尝了下。那位坐在美女旁边的,也是一位四川兄弟,可他却非常客气,总是在盛情难却的情况下,吃了点我们分享的美食。他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所谓“有情饮水饱”,大概就是指他吧,因为他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餐厅的饭是30元一份,是单独炒的,有鱼。当列车员说30元的饭菜只要20元的时候,全车厢的人都开始进餐了。四川两夫妻与她的闺蜜拿出饭菜,就是那种热气包速煮的饭菜。他们除了这美食大餐外,还带了他们四川的香肠。他们拿出牙签,与我们共享。我吃了一块说很香,老乡却说他们里面的肥肉过多。一路上分享着美食,其实是挺快乐的,他们的瓜子最受欢迎,大家都爱嗑这个玩意,只是我们很配合列车员的监督,除了饿时吃主食外,其他时间都戴着口罩。

大家又说起各厂的招工事宜,一位兄弟说他们介绍一位新员工,会有1000元的奖金,我说这么多啊,那介绍十位不是有1万元奖金了啊?TCL的美女却说他们的厂里太小气了,说她们单位介绍一位新人就有2000元的奖励,她说完后又笑道,那奖金可不好争,自己的熟人并不想做那些苦累活。

能同乘一车也是缘分,另一位姐的白发比我还多。她云淡风轻地自揭伤疤,说起打工的原因,便说起那些唏嘘往事,因此后几排的、以及过道另一边的男人都站了起来,为她掬了把同情的泪。可她却说,“这些磨难都是人生的独特经历,所谓在闹市上修行,大概就是指我们这些为生活不得不奔忙的蝼蚁们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苦难,我不说她的故事,我只想我们大家都能有她的大气,每个人都在闹市修行吧。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春运的大潮除了感受一点拥挤外,整个旅途都很愉悦,因为随处可见灿烂的微笑。我到站准备下车时,四川的姐妹们及麻阳的老乡都还祝福我,一路顺风。下车后也我未感觉到有寒意,弟弟到车站口接我,说母亲今天又头昏了,他猜测可能是大宝昨日回家,母亲晚睡之故。弟弟让我劝母亲早睡。坐上了小车,我从后侧看弟媳,感觉她瘦了些。火车的好处是不会堵车,可小车却被堵了一个小时,丽丽说,每年过年都会堵的。

大女儿下楼接过行李,我就先奔上了楼,大声地地喊着“姆妈”,女儿啧怪我,说整栋楼都是我的声音。母亲将饭菜都温着,我虽然很饱,可还是忍不住盛了一大碗,因为这是母亲的生日美食呢!

我端着碗,像个孩子般一直跟在母亲的身后,随她到阳台,到洗手间,最后还随她进了厕所。母亲憔悴些了,见她还戴着原先的毛线帽子,我说她不该不让我买帽子。爱漂亮的母亲说,因为我选的帽子不漂亮。

母亲进了卧室,我还在张望,想对她说,今晚想陪她睡,可最后却咽回了话,因为弟弟的嘱托,我怕自己会影响母亲的睡眠。

我以为自己今晚还会继续失眠,不想在母亲铺好的温暖被里,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想来我是安心了,尽管上床时还想了会儿飞艳,想起小女说要去看飞妈,可想着自己已经身在邵阳了,什么事情都能实现了,我也就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