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岗村美女(曾经都市美娇娘,如今田园花木兰,80后美女7年打出一片“田”)

作者: 时间:2024-06-02 06:51:56 阅读:

文字|戴蒙 摄影|锐锋

曾经都市美娇娘,如今田园花木兰,80后美女7年打出一片“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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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支馨的相识已有3年,但到她的“一品桃坞”猕猴桃种植基地还是第一次。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个光环围绕的铿锵玫瑰,“西峡县人大代表”、“西峡县伏牛山猕猴桃种植专业合作社理事长”、“河南伏牛山农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她很谦和但作风硬朗,她广泛取经却又不随波逐流。

这次西峡之行,我切实地感受到了她那句,“人活着,总要留下点价值。”



清晨5点半,支馨已在接我们的路上了,我们要到她的有机种植基地感受有机农业的风采。

西峡的清晨格外静谧,窗外一片氤氲,翠绿的花草充满视野,时而有小鸟飞过,留下一片越来越远的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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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钟后,支馨到了,一身黑色连衣裙,化着淡妆,眼睛里透着光。昨天晚上12点我们分的手,加上她来回的时间,睡眠应该不足5个小时,但她脸上没有丝毫疲惫,一如既往地精致、淡雅。

这里离支馨的基地大概5公里,车程20分钟。县城的建筑基本都是徽派风格,连栋而坐,街道很干净,三三两两的人在路边晃悠。当车经过沿河路时,人多了起来,每50米便会有一个大摊位,10多个村民整理刚摘下的李子装箱,等待前来收货的水果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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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中间的田园路两侧郁郁葱葱,触目可及最高的“建筑物”是电线杆和信号发射塔。偶有三两辆电动三轮车拉满李子缓慢而过。这里是河南西峡县阳城镇杜岗村,距离南水北调中线渠首22公里,是永久性水源保护地,没有工业厂房,没有烟筒林立,最大的感受就是真正拥抱了自然。

连续转过几个弯后,“一品桃坞”、“西峡县伏牛山猕猴桃种植专业合作社”的大字映入眼帘,车行驶在宽约3米的土路上,两边的农场分别用铁网围着,路的南侧种的是有机猕猴桃,北侧种着有机李子,从这里开始,放眼望去,300余亩,都是支馨的基地。


停好车,支馨带我们走进了她的李子果园。

果园种着上百棵李子树,两人多高,树上挂着黑紫色的李子。地面长着绿油油的草,大约到人小腿肚那里。10多个人在里面热火朝天,3只狗也跟着自己的主人过来了,在果园里撒欢。果园门口摆着7、8个桶,还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待李子归来,装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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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品种叫黑布林,从美国引进,营养价值极其丰富。”支馨摘下了一颗李子,轻轻捏了捏,递给我们,“这种捏起来Q弹的,是最好吃的。”接着,又摘了一颗微微泛红的李子,“像这种有点硬的,需要再放两天,等她稍微软点,就可以吃了,那时候整个李子会变成黑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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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李子,果肉金黄,透过光稍显透明,汁液顺着果肉流过黑紫色果皮滴在地上,咬一口,甜香充斥着整个口腔,伙伴边吃边口齿不清地抱怨:“完了,以后没办法吃其他的李子了。”

支馨说,这个李子的甜度能达到21度,还原了真正的水果香味,其根本的原因在于有机。“有机是现代农业的最高标准,但放在我们爷爷辈,就是普通的种植。那时没有污染,没有农药,靠天收,种出来的就是现在吃的这种味道。”说罢,指了指地下的草,“这些草我没有除,其实就是想建立个生态平衡。蚜虫吃叶子,所以为了杀虫,就需要打农药,但同时伤害的也是土地和果子,这种环境产的果不可能有好味道。如果种上草,蚜虫在下面就能吃到食物,干吗要冒着有天敌的风险跑到树上吃呢?这样的生态平衡,是有机种植很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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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摘了一个一侧有大口的李子,“这是鸟叨过的果子,不嫌弃的话可以在另一侧咬一口尝尝。”果然甘甜,甚至超过了刚刚吃的那颗。“鸟很聪明的,它们吃的都很甜。”支馨说,“其实鸟吃不了多少,我这儿这么大,权当喂它们了。现在用农药化肥的太多,这些结出的果子小鸟不能吃,如果我也不让它们吃,它们就很难找吃的了。”顿了顿,又笑道,“关键我也管不出它们啊,总不能24小时巡逻吧,要不就只能打药。”

这时候,在果园采摘的工人们陆陆续续采摘完毕,将李子放进桶里装车,拉回分拣工作室,准备进行下一个分拣环节,而我们则跑进了猕猴桃的种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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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猕猴桃的种植面积,李子的面积就像大巴车上的一个车座。支馨基地的猕猴桃有三种,一种是普通绿心的,一种是黄心的,还有一种是红心的猕猴桃。这些猕猴桃还没到季节,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树上睡。和李子的果园一样,猕猴桃的果园也长满绿油油的草,万绿丛间,点缀着稀稀落落的粉色牵牛花。链接猕猴桃的白色架子上,还横着一溜儿黑色管道,“这是滴灌系统,从以色列引进过来的。这里经常旱,得让猕猴桃喝水啊。”

看着她满眼柔情,时不时的扒拉透漏着无限的爱意,就连介绍也像是在说自己的孩子。


天下起了雨,雨滴开始拍打在猕猴桃上,很快,稀稀拉拉的雨滴连成了线,浸湿了整个土地。我们一行人离开农场来到了旁边的办公基地。

基地办公楼的大门台阶上,刚刚摘李子的那些村民聚成一堆,坐着小凳子在桶里挑拣,一些有破口的李子拿出来,作为体验品尝,留下完整漂亮的装箱。村民的后面放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今天的工作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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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基地是个三层的小楼,有点像招待所,平时支馨都住在这里。她的办公室在二楼楼梯边,里面的办公用具很简单,沙发、桌子、小茶几、两个书架,书架上放着她各种各样的荣誉。

再进办公室,支馨已经换了件衣服,重新画了个淡妆,刚刚在果园所荡的灰尘以及雨水滴湿微微狼狈全无踪影,一如我第一次见她,无论什么样的场合,无论经历了多少疲惫,她总是一副自信明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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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有机农业之前,支馨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小”指的是年龄。支馨是河南周口人,80后,父亲是高级农艺师,母亲是老师,家中长女,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思维活跃,独立担当。

1997年,支馨在郑州开始了大学生活,大学期间的两件事,造就了当下这位“女强人”的心态。

“大二开学的时候,一个老乡向我借钱,我就把学费800元借给他了,结果他消失了。”当时支馨不好意思向家里面要,便开始了边打工边学习的生活。祸不单行,在一次学校的晚自习中,她向室友借的随身听又被人偷走了,“当时那个随身听六百啊,我咋赔。”紧接着,她的大学生活变得单纯起来,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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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打工,做理货员,每天晚上买个烧饼夹菜对付一下,花1元钱,就这样省吃俭用用来还账。后来,她又到广告公司实习,彼时的郑州处于一个广告红利期,支馨在广告公司时的几个策划案让当时合作单位的产品销量翻了三番,她的提成直接让她还清了所有债务还大有盈余。“我发现挣钱挺简单的啊。”

接着,她开始展开各种各样的创意,尝试不同的新方法,结果就是她做到了公司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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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北京申奥成功,举国欢庆,宣传片上的北京美轮美奂,支馨看着电视目光发直,口水差点流下来,当即宣布:“我要去北京!”彼时的她大学还没毕业。

辞职,追梦。支馨揣着500块钱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下火车,找房子,一看价格当时就傻了。“一个几平米的小间一个月就200块,那时郑州一个50平的房间才60块。”

硬着头皮,在北京找工作,飘来飘去,最难的时候一星期生活费只剩20元。“当时真是应了那句话,‘别人都想着怎么挣钱,像我都是想怎么花钱……’谁能告诉我,20块钱在北京咋过一星期?”答案是,在房东那里蹭了一星期的饭。“不过后来我发工资了,经常会买些东西给房东。”

支馨说,那时候的北漂都知道什么是难,那时候学会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与人为善,看见别人有难处,能帮就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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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支馨回到了郑州,来到郑州一家钢结构公司上班,虽然她的工作跟技术无关,但看不懂图纸的她还是很有挫败感。“下班后,我就跑到车间去请教。”

成功背后的努力总是惊人的相似,很快,她成为了骨干,再后来,她出来自己创业,不到30坐拥百万。

转折发生在一次应酬后,她晕倒在了家中。“倒下的那一瞬间,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家人,我死了他们怎么办?”长年的饭局让她身体越来越差,频繁的要账让她精神高度紧张焦虑。“活过来后,我打算转行,不能再这样过了。”


“其实不同的线索汇集到了一块儿,就是有机农业。”支馨笑了,当时她在选择上有三个条件:一是能调整身体;二是不怎么喝酒;三是合作不拖款。

2012年,支馨来西峡跟合作伙伴出差,沿途种植猕猴桃的农户在路的两边成箱成箱地摆,每个摊位前都有人拿着厚厚的现金来交易,支馨眼睛都直了,“现场交易,不拖款!”小心脏砰砰直跳。

后来,在离开的前一天,当地政府找上她,希望她能作为外来投资商留下来,并向她介绍了西峡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一次,支馨没有跟着伙伴一起离开,而是在当地展开了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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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留在了这里。”支馨回忆,“那时我开始了解农业知识,进而了解化肥了解农药了解添加剂,确实一身冷汗。”

自工业革命以来,为了追求工业的快速发展,无数烟囱耸立,无数工厂占据土地,空气污染水污染席卷,农药化肥又肆意榨取土地,在这种环境下生产的食品,怎么可能会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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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支馨决定做农业,而且做有机农业,如果说最开始的转行是因为“小我”,那么此时的转行变成了“情怀”。

“在这里落户了,流转土地,先种猕猴桃,毕竟西峡的猕猴桃有很长的历史了,只要能做出品牌,让市场信任,我就再做其他有机产品。”

有机不是那么容易的,它是农业的最高标准,严格禁止使用农用化学品、基因工程产品,必须用自然、生态平衡的方法从事生产和管理并按照国际有机农业技术规范从事生产,这对于一个刚从事农业工作的支馨来讲是极大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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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三年的土壤修复,啥都没种,只种些草,就跟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卧床修养一样。三年后,开始按有机的标准种猕猴桃,结果猕猴桃全死了,颗粒无收。太笨了。”支馨哈哈笑起来,但我们都知道,那时她的心情恐怕没有词汇能形容出来。

第二年,支馨开始请专业的人来打理,同时拼命啃资料,访问各种专家,学习专业的农业知识。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与改良,果园变得生机盎然,出色的管理方式及管理理念让附近村民都愿意来打工。

“一品桃坞这个品牌是后来注册的,‘一’代表专一;‘品’就是品质;‘桃’指的是猕猴桃;‘坞’的意思是堡垒,无论其他人用化肥农药多么低成本方便,我都要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支馨解释品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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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农业是个极其复杂又极其烧钱的行业,投入大,回报慢,受自然影响极大,我所认识的很多做农业的都消失了,支馨就没遇到过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吗?

“坎儿遇到过不少,但没啥过不去的,我能减压啊。”支馨笑嘻嘻,“受不了的时候,我就去数猕猴桃,‘1块、2块、3块……’后来不过瘾,我就跑去数最高级的,‘10块、20块、30块……哇,我有这么多钱’,一会儿就好了。晚上天黑没法数时,我就在办公室绣一晚上十字绣,现在已经绣了5幅了。”说着,她便拿出了她的十字绣作品,每幅都在万针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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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农业本就是一个长期艰苦的行业,别的不多说,就说孩子,每13个孩子就有一个性早熟,为什么?就是激素摄入过量,想给孩子买健康安全的食品,哪里有?现在,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很多很多陌生人因为我而受益,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空气中裹挟着宏大的叙事。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飘着泥土的芳香。

现在支馨想做的,是将身边做有机水果或者有机蔬菜的全都联合起来,用这些水果蔬菜,唤醒民众的“食疗”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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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触动最大的,是扁鹄“治未病”的典籍。

扁鹊与扁鹄,一代名医与无名上医的两个极致典型。这则故事,支馨看到的不是医术之辩,而是“治已病”和“治未病”的境界与理念。

孙思邈认为,“上医医未病,中医医欲病,下医医已病”,告诫人们要“消未起之患,治病之疾,医之于无事之前”。

“治未病”,正是支馨发展有机农业的思想根源。“再贵的食品都比药便宜。”

这点,和“身体是最好的医生,食物是最好的药物”的观点不谋而合。

实际上,近年,很多致命的慢性疾病在仅仅靠传统医疗的治疗下未必达到理想效果,通过补充恰当的营养食品反而可以达到令人满意的疗效。

近来年,医生开处方越来越倾向于两种:一是针对病情开具的药方,另一张是膳食营养处方,人们的健康取决于每一天均衡的营养。

在欧洲,医学专家已深刻认识到:如果现在的医生不能成为营养学家,那么营养学家将成为未来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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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此,支馨马不停蹄。从7月开始,她已经在寻找合适的伙伴来完成这些梦想。

我问她“是不是理想主义者”,她答“有理想,但不是‘主义者’”。

历史的车轮下埋没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有机行业内洪流滚滚,多少企业多少人“踌躇满志”,又迫于现实的无奈进而“灰飞烟灭”。

“从没想过放弃,虽然难,但我坚信付出是一定会有回报的,即使未必是回报到我身上。”支馨笑着说,“要么我就是先驱,要么我就是先烈。”

但支馨认为,终有一天,有机生活会成为所有人的选择。